抱きしめて あばらが音を立てて折れる程。
凹3/后花园/Wland同名,wb@头孢拉定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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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限黑】越狱

*架空背景,私设很多,bug也很多

*犯人限 × 法官黑,善良可爱的小法官被超会撩的犯人拐跑的故事【bushi

*是暧昧的CP向

 

 

1

男孩坐直身子,白皙的手在宽大袖子里握成两个拳头。他努力绷住脸,手心里津着黏糊糊的汗。

 

今天是小黑作为见习法官上任的第一天,指导他的老法官交给他一个案子。不出意外的话,犯案者要被判死刑。

 

男孩吞了吞口水。这是他职业生涯的第一件案子,可不能搞砸。

 

犯人被领了进来。

 

小黑仔细打量着那人,青发垂坠,面色沉静,长得并不凶恶,看不出哪里罪大恶极。

 

死刑犯居然这么好看。

 

男孩愣怔片刻,想起自己正在席上坐着,于是牵回思绪,拿起案卷宣读。老法官摇头叹气的样子浮现在脑海中。

 

此人并非真正的罪孽深重,只是利益斗争下的牺牲品。即使为人清正,品性温和,没权没势的人,就是连命都比别人低微几分。

 

人心就是如此,往往比太阳还要难以直视。

 

“……情节严重,影响恶劣,按相关律法,判处绞刑。犯人是否认罪?”男孩从长长的案卷中抬起头,大大方方打量起眼前的人。

 

“认罪。”

 

回答只有简单两字。语气与其说清冷,还不如说是凉薄。

 

别的犯人上了法庭,要么哭天抢地,要么不屑一顾,这人完全不一样,干脆利落得倒像是在替别人认罪。小黑在判书上草草签下自己的名字,心想。

 

 

2

工作结束,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小黑出了门,脑海中浮出白天那名态度冷淡的犯人来,于是脚下方向一转,朝监狱走去。

 

清冷的人影隙出栅栏,无限盘着腿,靠墙静坐,长发垂下肩头,双目微阖,不知在想些什么,听见响动也未睁眼打量。小黑在门前坐下,也盘起了腿。

 

“我知道案子的实情。”年轻的法官说道。

 

“我想申请重判。”

 

无限这才睁了眼打量他。

 

男孩面目清秀,双瞳净得透亮,毫不避讳地迎着无限,目光里漫出几分同情与不忍。不合身的宽大法官袍把人罩了个严实,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。

 

这么天真的孩子,在官场也是少见。无限迟疑片刻,轻声开口。

 

“没有用的,再判也无法改变结果。反而会害你得罪更多人。”

 

年轻的法官叹了一口气。

 

无限再次阖了眼。他向来少言,落魄时被素不相识的男孩关心起自己的命运,心中不觉动容,难得地多说了几句。

 

“你不必管这些,只要照法律判决就好。”

 

小黑皱起眉头,神色复杂起来。

 

“可是这样不对。”

 

“受到法律制裁的……不该是好人啊。”

 

无限撩起眼皮看他。小法官身子藏在黑袍里,坐得笔直,仪态庄重严肃,眉间的困惑却弥出几分少年稚气来。

 

会为真相困扰,会替旁人担忧,这孩子的天真心性还尚未消泯,实在难能可贵。无限不自觉勾了嘴角。

 

“你分得清好坏吗?”

 

这话似乎有些失了分寸。话音刚落,无限便自觉不妥。幸好,男孩并不在意。

 

“那当然。”小黑立刻回答。法官不就是干这个的吗。

 

他认真注视着无限。

 

“你,就是好人。”

 

只有生性纯正之人才会对死刑犯说出这种话。无限与他对视一会,缓缓摇了头。清明方正不是坏事,但男孩身处之处注定容不得这样的耿直。

 

无限不再说话,小黑的问题也问完了,两人一时相对无言。见时候不早,小法官站起身来,拍拍袍子上的灰,对狱中人朗声道:“我要走啦,太晚了。你也早些休息吧。”

 

他没指望能得到回应,说完便要转身。这时,无限却突然开了口。

 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

“小黑。”

 

“小黑?”无限低声重复,语气比白日的凉薄生出几分温度来。这人声音真好听啊,沉稳又温柔。男孩听他念着自己的名字,不禁出神想着。

 

狱卒不合时宜地插了话,打断他泛起涟漪的小心思。

 

“犯人不允许直呼大人的名字。”

 

无限轻笑一声。

 

“那么,再见。法官大人。”

 

 

3

自那次探监,过了几日,小黑又去看了无限。那日他与老法官一道外出,置办些东西,回程路上经过监狱,心念一转便走了进去。

 

无限像上次一样靠墙坐着。听见动静,他抬起头,冲小黑微微颔首,算是打了个招呼。

 

“法官大人看来是很闲啊,总往我这跑。”他笑道,说完自觉像在赶人,又解释似地加上一句:“可惜我也没什么能招待你的。”

 

小黑在门口踌躇半晌,犹豫道:“我……我能进去吗?”

 

无限没有马上回答,只是看着他。明明持着钥匙的狱卒是听法官差遣的,可他却问起了关在牢里的人。

 

“可以。”

 

小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。无限隐约闻到洗衣皂的清新味道。男孩一双手先是放在身前,然后放在两侧,身子晃了晃,表情欲言又止,一副不自在的样子。

 

无限看出他的局促,体贴出声道:“不必刻意找话题。不知道说什么的话,就当是为了陪我,坐一会吧。”

 

小黑点点头,转眼打量四周。

 

关押犯人的牢房环境自然不算好,坚实的墙透渗着凉凉的阴冷,屋内暗淡无光,只在高处开了扇小窗,透进几缕微弱光亮来。

 

在这种地方住着,再清心寡欲的人,心中也定不好受。漫长难捱的时间比干脆利落的用刑要磨人得多。想到这,男孩回过神来,从怀中取出一本书。

 

“这……你拿去看吧。”

 

那是一本史话。他方才路过一个书摊,被封面吸引,顺手翻了几页,觉得有趣便买下了。

 

“这里没什么意思,看看书可以消遣时间。”

 

无限接了书,垂眼翻了几页,侧头看小黑。男孩冲他露出一个微笑。

 

“房里太暗了,我过几天给你送盏灯来。今后有什么问题,告诉我就好。我会经常来看你。”

 

年轻的法官善良过了头,对一个无辜的犯人心生同情,两度来关心他这个阶下囚,也不顾自己逾了规矩。

 

无限凝视男孩的笑脸,那是晦涩牢房中里的唯一生机。

 

 

4

自那以后,小黑常去探望无限,给他带些书或吃食,同他聊天。他讲起外面的趣闻,抱怨棘手的官司。无限笑着听他滔滔不绝,连自己都不知是在笑他讲的内容,还是笑他神态生动可爱。

 

一次小黑来时,正赶上中午。年轻的法官冲寡淡的牢饭皱了眉,偷偷吩咐后厨往无限的餐里加了荤食。天渐入冬,气候转凉,牢中愈发阴冷,被子被浸得潮湿,小黑便给他拿来火盆。凭着一件火盆和男孩时常的陪伴,条件艰难的狱中隆冬竟也被他捱了过去。

 

熬过了寒冬,便很快进入春季。无限的行刑日期定在了立春。那天小黑很早便醒了,他心中惦记无限,上午的工作一结束,便急忙往狱中赶去。

 

无限已经离开了,房里静悄悄的,像没人来过。送来的火盆置在桌旁,里面的炭火早就熄了。小黑伸出手,摸上火盆的圆润外沿,金属光面凉得透彻。

 

他转过头,书桌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他前些天带来的书。封面翻开,扉页被人用泛灰的墨水写了几个字。

 

多谢法官大人。

 

字迹清秀工整,正如其人。

 

男孩呼吸一凝,胸口开始阵阵发闷。

 

小法官把纸条小心对折,揣进怀里,向着行刑室跑起来。

 

 

5

他正好赶上了。行刑手已经绑好了绞刑用的麻绳,无限一只脚踏上了凳子。生死关头有人闯入,室内的两人皆是一惊。

 

行刑手被小黑支出去了。

 

“怎么突然来了?”无限看着男孩,眼中有意外,还有几分欣喜。

 

“我写坏了你借给我的书,法官大人可是来兴师问罪的?”

 

小黑抓着衣襟,大口喘气,还没从一路狂奔中缓过劲来。听到对方这时还在不紧不慢地开玩笑,他瞪了无限一眼。后者并不在意毫无威慑力的怒视,嘴边反而泛起淡淡笑意。

 

“是来给我送行的吗?”

 

小黑认真注视那张波澜不惊的脸,心中有千番话语,万般思绪,却如鲠在喉,什么都说不出来。最终,他在宽大的袖中攥紧双手,像初见时那样。

 

“我来放你走。”他说,声音微微紧绷。

 

“你先走,我来跟行刑手说赦免你。我们俩相熟,他不会不听我的话。”

 

无限的表情滞了一下,眉间透出些许无奈来。

 

“你放走了我,怎么跟其他人交代?”

 

小黑揪起眉头。他只顾得上先救人,全然没考虑善后问题。无限一问,他就犯了难。

 

行刑时间早就过了,行刑手在门外轻叩着门。小黑大人,时间已过,还行刑吗?礼貌的催促让男孩着急起来,白净的面庞弥出两片绯色。他咬着下唇,双眸左顾右盼,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

小法官为难的样子十分可爱,行刑室里生关死劫的压抑气氛荡然无存。无限轻笑出声。

 

“我有个提议,不知法官大人意下如何。”

 

小黑求救似地看着他。

 

“法官大人和我一起走罢?”

 

男孩先是一怔,思考片刻后,慢慢弯起眉眼,嘴角上扬,溢出一个甜甜的笑容。待放的蓓蕾骤然绽放。

 

无限见过一现昙花盛放的样子,清雅幽丽不消一夜便凋零下去。眼前的少年也是美好的。如果可以,他想见证他的永存。

 

“好!”清亮的嗓音吐出一个字,如一枚光亮鲜艳的印章,悄悄印在了他的心上。

 

 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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